Monday, May 27, 2013

笑与泪

入住医院的那天,风雨交加。雨滴似乎是从事发地点被我带到医院。我坐在急诊室的床上,笑着面对每一位走过的人。 男朋友跑进跑出的帮我处理入院手续。

我想我的父母,也知道若他们在我会大哭。当然那晚他们不在,他们远在中国,捧着电话紧张的问弟弟我的状况。因为他们不在,我却奇怪的笑了起来。

护士问我发生了什么事,我说被门夹到吖。护士说怎么可能那么严重。我笑笑。我也觉得这很荒唐。医生问我发生了什么事,我照实回答,他说怎么可能那么严重。我笑笑。连医生都觉得荒唐。

医生量了量我的手,惊讶的说我的手很长。我笑笑,对啊,我的手比起高过我的人还长。医生说那是好事。我的保险代理是一位很细心的女生,她除了为我拨打电话寻找有空位的医院(那晚许多医院已经 full house),还与先生赶到医院看我。

我坐在急症室的床上,想着不可以辜负这两夫妇。我若无其事的与大家聊天。护士替我量体重和身高,我开玩笑地看着测量器说是时候减肥。进入双人病房,我隔壁的床位空空。我笑说很值得,付双人房的钱住单人房。

那晚我无法入眠,护士问我是不是不习惯。她说她每次巡房我都没睡。第二天早上我多了个邻居,女儿和孙子陪伴入院的陈女士。我笑着给教授打电话,告诉他我或许需要延迟交报告的消息。教授说我一定很痛苦,我笑着说对啊,左手不能动,右手也插了针管。

手术延迟了,我紧张的被推进手术室旁,等了一个小时。护士们依然热情的围绕着问我发生了什么事,我依然笑着说那荒唐的故事。

后来一位看起来比较像魔术师的麻醉师对我说,他看见一个又冷又害怕的女孩。我很高兴,他称我为女孩。手术室里播着夜店里动感的舞曲,我在惊讶中失去意识。

醒来的时候,听见护士们在一旁跑来跑去。被推回病房,陈女士的女儿和孙子都在陈女士身旁陪伴着。我在不久后看见男朋友,弟弟和弟弟的女朋友。因为实在不舒服,我让大家都回家。接着呕了无数次,后来才知道那是胆汁。

事后直到妈妈在电话的另一头说不要难过时,我的眼泪才勇敢涌出。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,自己为何会在那时候一直笑。那或许证明了我是一个不会表达自己的人。

在文字里,也是在一段日子后才写得出。你看见我的眼泪吗?没关系,已经过去了。



稿件刊登于2013年5月24日份《红番茄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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